36、

　　“杰，我走了！”杰拉着我的手说。
　　“敏，我……我舍不得你……”
　　我獃獃的看着他，想不到他那麽痴缠。
　　“敏……我……”
　　“杰啊，别这样好吗？你忘记了你答应我的事吗？”
　　“敏……我真想……”
　　我双手抓着他的脸颊，猛的在他的嘴唇上吻去。杰因为身高的关系，被我抓得弯下身来。我瞪着他被我紧抓得怪怪的脸孔，笑了起来：“杰……你记住我这一吻是给你勇气跟我考上大学……你记住了吗？”
　　“嗯！”
　　杰伸出右手紧抱我，深深吻了我一下：“敏啊……我也要你记住我这一吻，你是我的。记住我要永远保护你、爱你……敏……”又再吻了我一次。
　　我究竟爱杰，还是爱刚哥。我究竟爱哪个多一点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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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回到家里，我安放好一切，已经差不多6：45分了。我翻热了昨晚妈留下来的饭菜愣愣地坐着。邱敏，你怎麽选择？刚哥虽然口里说爱你，但是他没有给你承诺。可能有一天他玩厌了，就跟另一个男生鬼混，你受得来？其实你自己也不过混在两个男生当中，若果他们发现了，你怎办？刚哥可能接受得来，杰又怎样？他口口声声的说每刻想着你，你又跟他发生了超友谊关系……而且你不晓得究竟爱是甚麽？
　　“唉……”
　　穿插在两个男生当中，我彷佛觉得自己是个妓女，正确点说，是个男妓。难道我每天都为着他们的性要求，继续跟他们发生关系？任由自己浸淫在情慾中？看今天被杰占有了，现在我还要应付刚哥。每天这样下去，我怎办……
　　“敏！敏……敏……”
　　从思绪中听到有人叫我。我抬头一看，刚哥站在对面的窗户旁。
　　“敏！你可以过来吗？”
　　我走到窗边，摆了摆饭碗。刚笑了笑：“敏！我想你！一会儿你过来，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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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刚，我心情有点不好，我不想……”我刚进门便说。
　　“甚麽事？”刚哥关切地问，还抓着我的双臂。
　　我垂下头说：“我下午拍摄的时候，不慎从铁梯掉下来，把一位同学压伤了。我有点不高兴，是我不小心弄伤了同学……”
　　“从铁梯掉下？你拍甚麽了？”我简单的解释了，刚双臂搂着我说：“敏！不要怪自己，你也想不到会这样子。你这位同学对你很好啊……”
　　“刚，他跟我从小学就同班了，他一直对我挺好的，所以我才难过……”
　　“他在医院？”
　　“不，他看了跌打，说是扭伤，暂时不能打球了。”
　　刚搂着我片刻，又吻在我前额上。
　　“敏，我明白的。其实我只想看看你，抱抱你，我不一定要跟你缠绵……”
　　顿了顿又说：“敏，不要难过。你同学会痊癒的。来！笑一笑，让我看看我的敏！”
　　刚提起我的下巴，我无奈的看着他，勉强笑了笑。
　　“对了！敏。”刚双臂又再搂着我，一会儿又说：“敏，让我们来享受一下家庭生活，好吗？”
　　“家庭生活？”我睁大双眼，仰头看着他，真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　　“对啊！我们一块儿试试夫妻的生活。”
　　“你又……”我以为他又想跟我缠绵。
　　“不是！敏，别误会！”刚抓着我的肩膀：“嗯，在你心目中，夫妻生活是怎样？”
　　“刚……你问倒我了。我怎麽晓得夫妻生活？”
　　“跟我来！”
　　刚抓着我的手走到厨房。
　　“敏，你晓不晓得弄菜？”
　　“还可以。”
　　“我们弄个肉酱义大利面条，好吗？”
　　“我刚刚才吃完了，怎样吃得下去？况且，我不晓得怎麽弄？”
　　“我可以教你呀，敏。这不是家庭生活……”他眨眨眼又说：“也是夫妻生活。”
　　看着刚哥一面做材料，一面向我解说怎样做，我有点被这种所谓的家庭生活感动。妈教我弄菜的时候，也没有这种温馨的感觉，除了我从小到小学四年级有个褓母以外，我的家就只我一个人。小五我已经懂得弄一点点简单的，都是妈教我的。现在看着刚哥光着上身，一面教一面弄，有点暖暖的感觉涌上心头。
　　我看着刚双手一面在锅子里把一大片牛油煮软了，再把筛乾的面条放在锅里搞拌，加上肉酱，一点点的幼盐、红辣椒粉、蒜泥。
　　“刚，好香呀！”刚对我笑了笑：“敏，帮帮我。给我在冰箱里拿个蕃茄酱，好吗？”
　　我从冰箱里拿了蕃茄酱，走到刚身旁，扭起瓶盖来，试了三四遍也扭不开。
　　刚把长筷子交给我：“你帮我搞动，不要停，焦了就不好吃。”
　　刚伸手拿过蕃茄酱，双手一扭就开了。我瞥见他二头肌挺硬的扭动动作，刚就是这麽猛的一个男人。
　　“啊，你干甚麽？”
　　我突然被刚搂着腰肢，整个身体落在他暖烘烘的胸腹上，脸颊被他吻了一下：“老婆，对不起！这样粗重的功夫应该让我来做。”又再吻我一下。
　　我不好意思，连这麽简单的功夫也要刚帮我：“你笑我吗，刚？”
　　“敏，夫妻家庭生活就是这样啊。你瘦瘦的做不来，你老公我就替你做了。这是我们的情趣啊。你不要介意，我不是笑你，我好喜欢啊！”
　　刚仍是把我搂在他身旁吻了又吻。
　　“刚啊，面条快乾了！”刚调慢了火力。
　　“你来！”交了蕃茄酱瓶给我，右手拿了长筷子搞拌着，左手仍然搂着我的腰。
　　“刚，多少才够？”
　　“我看份量……差不多一半还可以！”
　　被刚搂着腰身，一面把蕃茄酱下到锅里，一面被刚轻轻的吻着，我内心真的像刚说的，享受着我俩夫妻家庭生活，心里甜甜的。看着蕃茄酱汁慢慢的乾了点：“刚！我看可以啦！对吧？”浓浓的蒜香乳酪加上蕃茄酱的味道，让我也很想嚐嚐滋味。
　　刚伸手到锅里，提起了一条黏着肉酱，茄酱的面条送到我口边：“敏，你试试味道。”热热的面条冒着蒸气，我吹了吹面条，就这样香喷喷的落在我的舌头上。
　　“棒极了，刚！”香味浓浓的，跟餐厅的不遑多让。刚笑了笑：“你喜欢就好了，敏！以後你可以自己弄来吃了。”刚又偷偷吻了我一下。
　　预备好一切，跟刚坐在一起吃。
　　“刚，你怎麽会晓得？”
　　“我在国外大学的时候，菜都是自己弄的。星期六、礼拜才外吃，省得一点就一点嘛！”
　　“刚，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大学生。你干吗不跟我说？”
　　“干吗？大学生多的是，这个年头有甚麽稀罕？再过几年，我会修个硕士学位了。”
　　“刚，你修哪一科啊？”
　　我一面用叉子品嚐着一小份的面条，一面很有兴趣地问。
　　“机械工程。”
　　“那麽男人的科目。”我轻轻的说。
　　“甚麽？”
　　“啊，没有。哪儿读啊？”
　　“美国麻省大学。”
　　“啊，好出名的大学啊！”我惊讶刚哥的学历，又说：“将来我也想考进大学。嗯，刚啊，你觉得在外国读书好吗？”
　　“当然香港好啊！”说时，刚歹歹的笑着。
　　“为甚麽？”
　　“你不想在我身边吗？你跑到外国去读，我们怎麽享受夫妻生活啊？”
　　想不到刚会认为我们的关系可以维持下去。
　　“我认真的，刚。”
　　“敏，你这麽忍心抛弃丈夫？”刚笑呵呵的又戏弄我了。
　　“如果考不上香港的，妈也要我跑到国外读去了。”
　　刚听了我这麽说，走过来坐在我後面，一身刚阳又暖洋洋的肌肉落在我的背後：“你认真的？”刚的脸颊贴在我耳旁问着。
　　“刚，你说过，为了生活、前途而奔波，我不晓得我们能维持多久。”
　　“……”刚默默的没说话。
　　“刚，不瞒你说，妈有个国外的心上人，只差一点点我就突然有个爸了，可能要跟他们一块儿跑到国外生活读书……为着这事，我……”
　　说到这里，我不知怎样说下去。我想着刚那个使他醉生梦死的男生，看来我可能变成他的第二个。
　　“敏……如果这是你的幸福……我……”
　　“刚……我不想变成个负心人……”
　　“不，敏！你还小，你应该有自己的路。”刚哥心情有点凝重，又说：“敏，你知不知道你妈会答应那人？”
　　“不，我还没见过他。妈说我们会见个面，但是没说日子。”
　　“敏，不要想了，让我们享受在一起的日子。人生就是这样，你大了就晓得现实。”
　　“刚，我已经懂了。”我搂身伏在刚的脖子上。
　　“你懂？”
　　“对啊！我晓得有一天我会跟你分手……我的心很乱……”
　　嗅着刚哥那股男人气息，我忽然觉得好像明天就跟他分手似的，我紧搂着刚的身体，真想时间停下来，让我跟刚多点时间一起。
　　“你会想起我？敏！”刚哥抓着我的右手，吻了一会儿。
　　“刚，你记得我对你说过，你永远活在我脑海里麽？”以前我脑海里满是刚的喷射画面，现在却是落在他怀抱里幸福的感觉。
　　“我记得，敏！”刚吻在我的脸颊上。
　　我们互相搂着对方好一阵子，彷佛我将要离开这个让我闯进性与男男情爱的男人。我真舍不得，刚对我有爸的形象，尤其是他硕大的身体，把我全都包裹着的时候，我深深感到我失去了的，又再回来，而且这份爱不只是父爱，虽然刚的年纪只能做我大哥而已。可是，杰呢？
　　他说要永远保护我、爱我，是承诺啊，当然我不晓得能维持多久，还是个承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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